难全(完)
打算解释更多,只抿了抿茶,神秘地含笑──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一扁担打晕了後,又被张松根含泪、倔强着宁可以袭警入罪,也不愿向政府低头的姿态给电晕了的关系吧。也或许是因为同是农家子弟出身,感同身受的关系,杜华清一口咬定身上的伤是混乱中,自行跌倒所致。此举虽深深不得上意,替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却为他赢来张松根讶异的眼光和私下的探问。於是,一来一往间,不知不觉两人便也走到了今天这种关系了。 思及此,杜华清放下茶杯,看了眼午睡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张国伟,内心有些酸软。若不是自己的缘故,张松根今日也该是子孙满堂了吧。 张国伟看出了他的情绪,也是一阵沉默,良久方说:「叔,其实,真的很对不起你,那时若不是阮阿爸,你也不必辞职。」 杜华清垂眼,摇了摇头,忽然听见房内传来张松根喝斥的声音,赶紧过去。张松根大盖是梦见了什麽不好的记忆,正大声嚷嚷着:「麦走!好胆留下!我不管!谁都不能讲清仔的歹话!再讲恁爸就和他翻面!」 他在床边听了忍不住一笑,握住了张松根的手。原先挣动不已的张松根手脚渐次停顿了下来,而後,他听见张松根在梦里坚定地说:「爸,姨阿,对不起。」 鼻腔里有酸意直冲了上来。杜华清紧紧捏住了张松根的手,又捏住自己鼻子许久,才想起客厅里还有客人。他替张松根掖好被角,慢步走回厅中。张国伟显然听见了他阿伯的梦话,神情中有丝了然。 他低声问:「阿伯现在是不是不太认得出你了?」 杜华清微微点头:「呷药仔若是有控制住,有时仔会认得,但也不过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