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全(完)
让他恶化得更严重而已。」 两人又沉默相对了好一阵子,张国伟才道出今日到访的本意:「叔,其实是这样的。今年过年,是不是……你带阿伯回来呷一顿饭。我看阮阿爸的意思也无以早那麽y了……一些子儿序小,其实也一直想yu看他们伯公,熟识一下……」 杜华清愣住了,他不知所措地瞪着张国伟许久。这邀请来的太突然、太不可置信也太不真实。当年张家父亲C起锄头,打得都脱柄了的疼痛眨眼间re1a辣的又漫了上来。如今,他们来问他要不要带着张松根一起回去,吃年夜饭?他张了张口,吞下许多不成调的破碎发音,最终仍然给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句子,只能匆忙地、逃避地丢下:「我、我再问看他安怎想。」後,落荒而逃。 他本可以自在应付的,就说张松根自发病以来,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只要吃饭时间到了便非得到餐桌上的老位置,敲着碗大吵大闹地要开饭,时钟都没他准时。也怕他不习惯在别人家吃饭,不如来这里吃吧。 他本可以这麽说。但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说不出口。那样的软钉子,他不知道要不要、能不能给出去。他只能又当了一次鸵鸟。 晚餐後,他捏着张松根的手,仔细地、慢慢地擦拭指尖缝里的菜渣汤水,犹豫不定是否向张松根提起这事时,张松根突然好奇地望着他,语气清明的大叫:「欸?清仔!你怎变这老啊!」 「……黑白讲啥!」他肩膀吓得一抖,差点松了张松根的手,赶紧出了大力气又抓回来,心里隐隐有了决定。他抬起头,温柔地望进了张松根那双坚毅的眼睛里,笑道:「是你变少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