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挨打
纪秉德的底线。 搁置多年的藤杖表面附上了一层岁月的痕迹,不同于常用藤条的光滑锃亮,它看起来是暗淡且有些发灰的,也正因如此才威慑力更甚——像是旧社会的古老物件一般。 正对着紧闭的大门,纪承后半截小腿悬空跪在了家门外的台阶上,夏日上午的阳光还算温柔地斜着洒在他折叠有度的鼻骨处,一小截没被遮挡的刺眼金黄漏在另一边眼睫,映下一排暗色的影子。 纪秉德掂着那根沉甸甸的藤杖,余光瞄了一眼被他视为测谎仪的盛迟瑞,黑着脸敲了敲纪承已开始冒汗的肩膀,字字刚劲地问道:“赌过吗?” 纪承跪得笔直,父亲如灌注了千万斤混凝土的字音压在他的心脏上,连喘息都变得困难。他的眼皮始终低垂着看向前方地板,罔顾膝盖下方噬骨的刺痛,声沉但清晰:“赌过一次。” 嚯——啪! 卷携着震怒的藤杖发出一阵无比骇人的响声,重重抽在了纪承的手臂上。 仅一鞭便像是要将皮肤撕裂开一般,纪承端正的五官骤然聚缩,拼尽全力后,他喉间的呼喘被拦了下来,下一秒,所有在剧痛下的表情异常都恢复了原样。 纪秉德压制住想要将儿子踹翻在地的冲动,青筋暴起的手面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喷涌出鼻腔内的热气,把匿名邮件里的桩桩件件依次列出:“嫖娼,有过吗?” 逐渐发酵的痛苦在手臂上扩散,纪承压住疼痛下的不自觉颤栗,不加思考地回答:“没有和他们上过床。” “什么叫没和他们上过床?”纪秉德面露烦躁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