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危急情况下人都难以思考,李忘生满心焦急,却忘了他尚未分化,如何闻得到乾元的信香。 “师兄!师兄——”李忘生眼见就要追上谢云流,千钧一发之际止住步伐。 谢云流的剑尖正对着他的胸膛。倘若前进一步,便会被一剑穿心。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谢云流。 谢云流却只赤着双眼看他,举剑攻上前,道“重茂,你先上船。” 李重茂此刻倒是不急了,神策追兵尚未赶至此处,他的人均在船上候着,就等他上船即可远赴东瀛。他紧紧盯着谢云流道“要走一起走!” “师兄,你听我说,方才师父他——”李忘生欲解释,却被谢云流疾快的剑招逼得不得不举剑格挡。 “李忘生!”李重茂暴呵,“你害云流至此,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当真是虚伪之至!” “不必多言。”谢云流动了动喉咙,欲问为何、为何——终究还是止住话头。“你打不过我,也拦不住我。” 谢云流一向不屑于用信香压制人,可今日不只为何,烈而张扬的酒意铺天盖地向李忘生涌去,裹挟着或许是崖边林子里逸散而来的隐隐梅香。他也并无收敛之意,任由那烈酒劈头盖脸向李忘生浇下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忘生火气便也上来了,他终究还未成为那个波澜不惊的玉虚子,此刻谢云流的剑如疾风骤雨,剑招之中竟带着几分杀意。他被这杀意激起一腔怒火,理智被焚烧殆尽,剑招亦逐渐凛冽。 他自知天资比不上谢云流,也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