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其流者怀其源
杯泡得无色了的菊花茶:“你有的。” 何意羡还叫了一扎啤酒。服务生见到客人这伤势,喝酒容易引发伤口感染啊,放下酒瓶的时候,表情很犹豫。 何意羡说:“有吗?我看咱两是谁都真心涓滴没有啊。别喝了,你算了吧,我怕担连带责任。” 何峙笑笑径自倒满。何意羡响亮地自己碰了个杯,赞叹:“何大教授果然酒风就是作风,酒瓶就是水平啊。” 何意羡也饿了,一点不作声吃一会。白轩逸从小就教他食不言寝不语的,儿时是为一生奠定基础的时期,很多习惯刻在骨子里。况且回到这个环境里来,他还有点和大学时期的形象重合了。老板其实认出他来,没敢认。 何意羡的人生,实则是很没有出息的,它以有无白轩逸为分界线。 有哥哥时,从小到大都爱出风头,报幕员、升旗手、市里大合唱领唱都是他,他就喜欢站在台前。失去哥哥,与白轩逸前尘隔海,何意羡半死,时不时真的寻死。 故而,别人眼里的羡神,那时多少有点社交恐惧症,过着无比幽闭的生活,能不出门绝对不出,仿佛有光照在他身上他化成灰死掉。他总是很紧绷,好像稍微放松一点,上天就会给他致命一击。 这是由于他有超忆症,每天大脑里高清播放电影,他和白轩逸的一点一滴,轮轴转动,走马灯。过去片刻之欢,往后终生之恨。有谁不是促成他自我毁灭的一分子?每个早晨庆祝又活过一天,作为一个历经爱情折磨而战无不胜的泥足巨人,现代医学奇迹。 因为孤独,而切断与众人之间的联系,他把自己用围墙围起来,说服自己只有理念世界是无限平静的世界。像一条沙漠里的古鱼,只有杨柏时不时的,刨他一下。好事坏事都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