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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哗啦的东西摔了一地,我微微半阖着眼睛,看着掉在我面前的一只润滑剂,耳边充斥着傅梁辰的喊声。 血流得快或者慢,也许结果是一样的,也许就命该如此呢。 其实我不在乎,如果傅梁辰因此而感到痛苦,那也是他应得的,他欠了我的,我已经没办法要他偿还,但欠了终究是欠了,对吧,他对我做的那些,也应该换他来痛苦一下了。 “周年,周年你别睡,睁开眼睛。”他把我上半身抱在怀里,一手按着我的脖子,一手拍我的脸,我确实很累了,眼皮都睁不开,手腕处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缠在上面的衣服已经浸透,脖子上也是。从医学常识上讲,我这个失血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我感觉身体很沉,很累…… 傅梁辰手指上全是滑腻的血,他一遍一遍往衣服上蹭着,一遍一遍去解锁屏幕翻找号码。 “——你快点!马上给我过来!他血流得太多了!” 我听见他又急又怒地对着电话那头吼着。 我有点想笑,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子莫名的轻松和愉悦是打哪儿来的,我就是恍惚中有种快意。 大概是快要解脱了吧,解脱之前发现冷血变态的傅梁辰也有今天,他那样的人,也会有这么歇斯底里的一面。 呵。 我闭上眼睛,轻轻喘了口气。 “周年,”傅梁辰抱着我,捏着我下巴晃我的脸,“别睡,跟我说话。” 我不想说。 他按得我的脖子很不舒服,可我没力气挣扎了。那个玻璃豁开的口子再吓人,血流得再多也没碰到动脉,缝一缝根本不会死,我只是失血和情绪应激过后导致的疲惫而已,他的反应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