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抹眼泪一样抹去脸上的水渍
没人能再束缚他。 白月飘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男人收拾好屋子,又开始收拾自己,刷牙洗脸,然后好似想起什么,脸洗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盯着客厅看,呆愣愣的,撞鬼了一样。 白月顺着男人的视线扭头看去。 ——电视机被关了。 白月深呼吸,瘫在了沙发上。 电视是谁开的?他开的。 电视是谁关的?不是他关的。 白言倾关的。 白言倾关了他开的电视! 白言倾关了鬼开的电视! 难怪跟撞鬼了一样,可不就是撞了鬼了吗! 白月瘫着看白言倾慢慢走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然后又走到沙发旁边,离瘫着的他就几厘米的距离,将靠枕弄乱成收拾之前的样子。 然后走到餐桌旁,站着,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抹抹脸上的水,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下白月不明白了。 白月飘到白言倾身旁,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想看清男人什么表情,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白月看不出来。 白月很少能在白言倾的脸上看出什么来。除了喝醉的时候,白言倾大多数时间里都维持着面无表情,清浅的棕色瞳孔永远不见慌乱,永远淡漠无情。 白月在阁楼住着的时候有一本翻烂了的漫画书,主角是个被淘汰的旧机器人,在其他角色都生动形象的页面里,只有机器人永远是灰白的、破败的、凋零的。 直到最后一页,机器人把它的心脏递给它的小主人,小主人有了新的生命,机器人则死在了垃圾堆。在灰色的垃圾堆里,作者给机器人涂上了七彩的颜色,画上了绚烂的笑容。 白月觉得白言倾就很像那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