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这儿做什么?又没人罚你。
事生气,不高兴多半还是叫父兄牵动了心神,攒了火气正没处撒,生了些恶劣心思。偏黎瑾瑜不避不闪地撞了上来,又乖顺得不像话,竟成了现成的筏子。 再大的火气,借故发作这一通也早散干净了。闻江倚在马车的软榻上,仔细打量黎瑾瑜的神色,竟连一丝一毫的恼怒和芥蒂都揪不出来,只有满眼的忐忑温顺。 在这等不讲道理的责难之后吗? 闻江自问如此情状下,自己是无论如何曲意都做不出来这样的顺服姿态。 他细细品味着这一份顺服,终于还是没忍住缓了脸色,伸手接过黎瑾瑜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没事人似的:“跪在这儿做什么?又没人罚你。” ……这话说得才叫颠倒黑白。 黎瑾瑜暗自腹诽,面上仍旧是一副忐忑不安的可怜样:“是我做错了事,夫君便是罚我,也是应当的。” 闻江尽力板着嘴角:“少耍嘴。摄政王权倾朝野,连四方封王在您跟前都不敢多话,我哪儿来的胆子?” 话虽然一句不饶人,好在神色已经和缓不少,多还是句玩笑话。黎瑾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略动了动跪得酸疼的膝腿,索性跪坐下来,上身伏在了闻江腿上:“分明是他们都不安分,在驿馆里还恨不得耳听六路……自己亏心,见了我自然不敢说话。” 他知道闻江多半是方才在父兄那边受了闲气,设法哄道:“说起来,南安王打探消息使出去的那五百两银票还在我书房里压着呢。礼部的主事不敢收,封着就送来了,可我也不好平白收他的银子,不如子清替我找个得力的人,将银票送还给南安王罢?” ……这也太不给人留脸面了。 闻江其实极爱干这种得理不饶人的狭促事,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