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了件你小时候的事。
黎瑾瑜想了想,提议道,“这儿倒有得是桃花,不如咱们也摘些来酿酒?若真能酿好,来日你回晋南时还能带上几坛子孝敬母亲。” 闻江这几日其实不大爱提起回晋南的事——总归是要回去,提一次就要多一分离别的愁绪,还不如先压着不提。 可黎瑾瑜素来是个知情识趣的,这会儿却不知怎么,接连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正好,小时候酿的酒母亲不许你喝,现在自然应当是不拦着了,是不是?” 闻江狐疑地看了他半晌:“……不拦。” 黎瑾瑜却好似未觉:“那便好。只可惜小时候桂花酿的酒如今是没了,等日后桂花开了,咱们也……” 这人今儿到底什么毛病。 闻江蹙眉,直截了当地打断他:“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提我小时候做什么?” 黎瑾瑜沉默半晌:“……子清,晌午鸿文来送酒时,跟我说了件你小时候的事。” 闻江眉头更紧了:“什么?” “我听说,你小时候在学堂里,带头欺辱凌相独子。凌相回京后求先皇做主,先皇震怒,南安王因此失了一半封地,这才厌弃于你。” 黎瑾瑜虽然早有几分猜测,乍一听这事还是心神大怮,缓了小半个时辰才压下叫人即刻打杀了南安王和那位被顶了罪责的世子的冲动。 打杀旁人有什么用,到底还是自己生身父亲拿着自己做文章,倒给闻江惹出来了天大的祸事。 他强撑了这半晌,实在是压得喘不过来气,死死咬着牙:“我…枉我入朝多年,竟半点儿不曾探查过……分明南安王世子立得蹊跷,我当年竟闭了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