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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二不休,索性把姬发堵在更衣室里。 他刚洗澡出来就看着姬发湿着头发,慢条斯理在隔壁柜子里换衣服,此时不堵,更待何时。 姬发打量他一眼:“崇大博士,有何贵干?” 崇应彪反应过来自己除了内裤啥也没穿,本来理直气壮地质问一下子因为脸红软和了下去:“你笑什么?”他又补充道,“在手术室里,你笑什么。” “没什么。”姬发挑了挑眉,“就看你啊。” 他又看到了那条线。 一条横亘崇应彪前世今生的生死线,一条证实他的记忆竟然真的存在的血线。 崇应彪满脸黑线:“我有什么好看的。” 姬发的眼睫扬起来,漂亮的脸半仰着对着他,水珠不断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滚落下来:“崇大博士,你都博士毕业了,这还不明白吗?” 他真的好漂亮,崇应彪落荒而逃。 自更衣室事件以后,崇应彪一直有意躲着姬发。 他算是明白了,西人民最年轻的麻醉主治,想来洁身自好的原因,应该是他喜欢男的。 但姬发那张脸,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甚至午夜梦回时梦到过姬发,梦里的姬发却没有笑,反而是一副将哭未哭的绝望表情,躺倒在血泊之中。 把崇应彪吓醒了。 于是,再见到姬发的时候,是崇应彪状态最差的一天。 崇应彪的病人死了。 那个病人他管得很上心,想尽办法给他请了好几个专家来会诊,却在手术的前一天死于脑出血。 他站在走廊上,看哭天抢地的家属和殡仪馆的人来把尸体推出去,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主任见他这样,便让他出去转一圈,下午别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