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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于是,他斟酌着开口:“……特别,不懂事儿?” 这是个贬损之中带点俏皮的回答,丁谢东希望能借这句话缓解一下几近凝滞的氛围,况且这也确实是他的心声——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孩子不顾场合地往主人腿上坐时,他心中已然有了这个念头。 贺品安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可他却没有接丁谢东的话。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说:“我想过了,你走之后,我身边也不必再留什么人。一切就到这里吧。” 墙上挂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着。过了很久,丁谢东都没能消化那话中的意思,默默地失神。 “我觉得,自己似乎到了该停下的时候了。”他缓声解释着,做个手势,使唤丁谢东起来。丁谢东便乖乖地坐到他对面去。他和丁谢东说话,那么平和,不带任何压迫感,如同他们过往经历过的许多次恳谈。 丁谢东在懵然中红了眼眶。他说:“主人,为什么?” 贺品安决定好的事,往往很难再被改变,因而他不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只好问问缘由。 “这想法我早几年就有了,只等一个时机罢了。眼下你也要离开了,我对过来短圈的奴更没有半分兴致。我想,这就是我在等的时机。”贺品安在叙述自己的人生时,平静得就像与自己毫不相干似的,“对于这件事,我好像玩够了。就像反复走入同一个迷宫,起初还需要摸索着向前,现在我已经可以在里面闭着眼倒退了。” 从那句“你也要离开了”开始,丁谢东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淌。起先他已接受了离开贺品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