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长安回望绣成堆8
赵熹拆了头发,在灯底下看书,还是《春秋》,雍姬、祭仲、雍纠,妻子、父亲、丈夫,是男人就可以做你的丈夫,可父亲只有一个。 失去了父亲,你就不再是你。 灯烛动了动,门被打开。 乌珠穿着一身簇新的鹤纹织金红锦袍,幞头上都隐隐有金丝的纹路,真是人靠衣装,他显得英朗、挺拔,一望即知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君。 这和赵熹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乌珠的衣服以黑褐二色为主,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 赵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他的锦绣衣着正源于对自己国家的讨伐。 楚河汉界。 乌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走近,轻轻抚摸赵熹的头发,手指如梭:“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话。”他语调委屈,措辞俨然,控诉赵熹对女儿的忽视,因为赵熹不和他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去看女儿,一眼也没有:“我看着两个jiejie睡下才来的,成宁今天还多喝了奶,一直没哭。” 看,她们并没有生病,反而很健康,连病弱的成宁都有了精神。 赵熹连反驳都没有,乌珠坐在他身边,缓缓拉住了他的手,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我是她们的父亲,你的丈夫,我们两个都走了,把女儿扔在那里,万一哪天你阿妈回去,谁来管她们?” 寻常人家,父亲不在,还有母亲;母亲不在,还有爷爷奶奶,可现在呢?赵熹没办法说赵煊会把孩子们接走的,他只是很低地,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乌珠却笑了,他将之视为一种同意:“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她们的,我……”他站起来,抱住赵熹,“我可以给你擦身体吗?” 乌珠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许,为他打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