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来,李忘生攥紧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又才历经生死,他哪来的脸面梦见这些旖旎情事? 他明明——应恨着眼前这个人。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怒意勃发中带着惊疑,一个温和包容中透着沉郁,彼此俱都觉得眼前之人陌生无比,心头难免唏嘘: ——幻境梦与现实,果然是不同的。 李忘生几乎被骤然漫上来的悲哀所湮没,喃喃道:“是了,你也就这种时候,才能如此轻易承认……” 他想起那一夜师兄决然离去的背影,对比眼前温柔而哀伤的谢云流,一阵心灰意冷。 梦境越美,越不真实。 “这些年我亏欠纯阳良多,师父,你,还有……风儿。” 对上李忘生怔怔望来的视线,谢云流轻叹口气,在他面前屈膝半跪,试图正视自己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心魔与执念,“我当初只想救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曾想过会连累纯阳。” “打伤师父非我本愿,但我做了。 “离开纯阳亦非我所想,但仍走了。 “还有你……” 谢云流望着李忘生满是不敢置信的双眼,手指动了动,强行按下轻抚对方的冲动,双眸却克制不住逡巡着眼前人每一处神色变化,“我负你良多,如今竟又……亵渎于你……” 李忘生霍地闭上双眼,复又睁开:“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满腔激愤几欲冲破理智,李忘生牙关紧咬,还是难免泄出一声冷笑:“是了,你也就这种时候才能如我所愿,说些我爱听的话。” “但你伤了师父,又不肯回来已成现实,纯阳被神策围山,数月不得安宁,外门弟子因你而受伤……桩桩件件,岂是三言两语便能释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