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礼物也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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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靶子,可以是任何一个卡扎罗斯人,我都不在意。有时我想我真的非常残忍,在进行狙击训练时,莱勒诺夫告诉我们不要去想对方的名字,身份和过去,因为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情绪,分散主义。他们是敌人!莱勒诺夫在动员会上说,你们是好孩子,好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善良受过洗的好姑娘,但现在你们得去仇恨,得放下同情。 可在我看来,仇恨也是一种情绪,也会影响瞄准。我在练习时会刻意幻想,给靶子幻想出各种不同情景故事。他可能是万恶不赦万恶不赦,虐待成性,烧杀抢掠的宪兵队成员,也可以是被征兵入伍,热爱和平,和祖母相依为命,还没体验过人生的少年,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一次一次练习,直到明确不论对方是谁,都不会影响我瞄准,屏住呼吸,然后扣动扳机,击中目标。我无数次看到他们被子弹击中的一瞬间,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四肢别扭的耷拉着,真像书里形容的那样--“断了线的木偶”。这种姿势和醉酒昏睡的人还是有很细微差别的,多了一种对身体的完全失控和无机感,除死亡外我只在卡季卡的试验品身上见过。我很高兴我的目标是人,是活生生,具有无限力量和未来的人。柳鲍芙和卡季卡认为创造美好,创造生命给人力量,我则不同意,毁灭才给人力量。养大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庄,一个人存活需要多少份爱意,他有那么多的潜力,那么多的感情和爱意,他可以是个父亲,可以写出不朽诗歌,可以去爱去恨,可以以独特的方式和世界链接。然后我扣动扳机,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他成了一张薄薄的死亡卡片,一动不动。我从不曾滥杀无辜,但战争给了普通人践踏生命的权力。我不想杀死埃里希,或是任何人,但我希望他恐惧,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知道我始终拥有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