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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了瑞州走的就是官道,虽说是官道,可路上颠簸自不必言,又是隆冬,穆裴轩担心段临舟得了风寒,比牧柯都谨慎。 所幸接连数日天气都是晴天,倒是不曾给他们的路上徒增困难。 自天下大乱以来,瑞州收留了不少流民,都安置到了各个镇子。冬日里农田里虽没多少活儿,可庄稼人闲来无事就爱往田里凑,浩荡的车队路过长道时,引得百姓争相来看。 这千人队伍俱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军容整肃,朔风扬起黑缎描金的穆家军旗,透着股子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是谁先跪的,田中的农户稀稀拉拉地都跪了下去,敬畏地望着迤逦的队伍。 穆裴轩无意间看了眼,问一旁的亲卫,说:“到哪儿了?” 亲卫道:“回郡王,已经快出瑞州了。” 他见穆裴轩看着田中的农户,说:“郡王,这是娄安镇管辖下的柳石村,柳石村是娄安镇此次收留流民最多的村子,村中大半都是流民,当时您和韩大人还见了娄安镇的县令呢。” 穆裴轩一听“娄安镇”三个字便反应过来,瑞州让辖下各地妥善安置流民,可安置流民不是一件易事,有阳奉阴违的,也有当真心系百姓的。 娄安镇的县令便是后者,穆裴轩和韩世卿还亲自见了几个将差事办得漂亮的官吏,娄安镇的县令便是其中之一。此人也是进士出身,可惜出身寒门,性子又耿直,被打发在各个小地方做了十余年的县令。 这是他在娄安镇的第五年。 穆裴轩看着那些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