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更漏长
时候的往事,有时是他从前曾想过的相守一生的样子,四年来这些都是他最常梦的。 可是这一日里,他梦见的是那个金发金眸的男子。 他去拥抱那个人,梦里他虽然被抱在怀里,却看得见那个人微微睁大的眼睛与眼里的温柔。他与那个人并肩站在雪里,他明明望着远处的雪景,却看得见那个人正悄悄偏过头来望着自己。他闭上眼去亲吻那个人,为什么他明明闭着眼睛,却什么都能看见?看得见那个人慌乱着不知所措着,狐疑着尝试思索着,那个人愣在那里很久很久啊,然后才认命地与不顾一切地捧起他的脸颊笨拙地回吻。 帝释天觉得有什么地方很疼很疼,细细密密的,像许多许多的针脚。他看见那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伸出手去想要再次拥抱他,可是他没法动弹,那个人苦笑着大笑着走远,他张了张口想要唤他,但是他忘记了他的名字。 白日里,帝释天醒来,由宫人照顾着他吃些东西,喝下汤药。他醒着的时候身边只有宫人来来往往,一切都周到妥帖,但他还是觉得很疼,在心口处,他迷迷糊糊地想,他的胸口受伤了吗? …… 深更半夜,侍卫又慌张来找天魔,道帝释天睡得昏沉,夜里又发起了烧。宫人在他面前跪了一地,君王抬手,最后却一个都没能下得去手打,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咬牙切齿地拂袖而去——朝帝释天的住处。 再次踏入那个寝殿的时候,天魔直觉自己可悲又可笑,他方才还好好地在书房待着准备安寝,怎就一个冲动就又来了这儿呢? 手上的绷带拆下来,取新的,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将新药涂上去。换巾帕,喂药,他忙啊忙,用这些照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