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绮梦(上)
头,又吐舌头,伸出爪子扒拉他的手臂。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不要你爸啦?” 黎有恨摸着麻薯的脑袋逗它,郑幽便把狗给他抱着,找了感冒药和新衣服给他,趁着他洗澡的功夫煮了两碗面条。可是黎有恨不领情,尝了一口连咽都没咽下去,说难吃,郑幽气得反呛他不知好歹。 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没停,郑幽懒得再送他回家,留他过夜,他也想跟麻薯多待一会儿就答应了。 临睡前,他洗漱完正要上床,接到了樊潇的电话。加国是早晨,她刚起床,说今天难得休息,想聊聊天。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黎有恨便迫不及待问起樊寒枝。 “哥他回家了吗?” “早回了,好像在庄园玩得不开心。” “嗯……那他的手臂……” “给Ethen看过了,就是挫伤,现在已经好了。”樊潇笑了笑,说:“你呀,还是这样,每回打电话三句不离你哥,这样吧,我让他打给你,你们俩聊,我吃早饭去了。” “别!妈——” 电话已经断了。 他想着樊寒枝一定不会打来的,关了灯躺在床上,但没有睡意,太阳xue一团燥热,突突跳着,眼角的伤口虽然涂了药,可仍然隐隐作痛,眼圈附近guntang,眼睛也痛,仿佛要蹿出火苗来把这潮湿的夜烧出一个洞。 他原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但翻个身的功夫,意识突然像炸裂的玻璃杯般倾颓崩散开来。 他又陷入荆棘丛生的梦里。 那间阴冷的地下室,刺鼻的霉味和腐臭,放在角落的一个木桶,里头的水总是怪异地晃晃荡荡吵闹不休,被粗糙的麻绳捆住的身体,麻木的手脚,几天没有吃东西而灼痛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