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绮梦(上)
门出去,点了支烟咬着,转念一想外面下这么大雨,又有些不放心,便追出去,开车沿着马路找,远远瞧见他站在路口拐角的树下躲雨,垂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包子握着,一次只咬下一点儿包子皮,几口下去仍没吃着里头的馅儿。 他穿着及膝的黑色短裤,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那裤子的材质问题,看起来破旧,裤边仿佛洗得泛白,脚上一双白帆布鞋又全是泥点儿,身上的T恤也潮了,领口松垮垮的像被人用力扯过,肩膀垮着,像碰了水的泥人,一点点儿地在融化破碎。 忽然之间,他又心痒起来,熄火停车,就这么坐在车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直到见他东张西望似乎要过马路,才发动车子过去。 黎有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只好慢慢跟着,降下车窗来说道:“有恨,行了,哎呀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我说错话了,你先上车。”他絮絮叨叨把能说的话都说了,见黎有恨仍不为所动,提起了樊寒枝。 “你上来嘛,淋雨生了病,要是被你哥知道,他又得教训我了。” 黎有恨停下脚步,终于转过身来。他视线乱飘,把手里那两只包子捏来捏去,弄得馅儿掉出来,一团糟。 “上回在跑马场我没拦着你,你哥训我一顿,我今天约你出来,你要是再出点事,下次见面你哥怕是要揍我,我可担不起。” 黎有恨看他一眼,压一压鸭舌帽帽檐,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郑幽把他带回了自己住的复式公寓。在开门的时候,黎有恨就听见里头有爪子刨门的声音,门一开便有狗扑出来,绕着郑幽转圈。 郑幽抱起那小狗亲了亲,腻腻歪歪地说:“在家乖不乖呀麻薯?” 麻薯“汪”一声,对着黎有恨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