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苦昼短
“……窝就次一块!里不要喊,把窝娘喊来窝就完了!” 他好半天把嘴里的桃花糕咽下去,又凑到一言不发喝茶的杨云溪身边,装模作样地给他捏肩膀:“卿卿饶了我这回,我给阿青点小礼物赔罪。” 他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匣来:“前些日子我舅父来纳贡,顺道给我娘捎了些东西。这是回纥最好的雕刻师打的一对狼牙耳坠,上面还雕着神女拜月。我偷吃她一块点心,赔她件首饰,是她赚了。” 他虽这般说,但连包装都提前备好,想来是早就打算趁杨云溪今日来让他给阿青带回去。杨云溪抬头一望,见薛君义俯下身来时,耳朵上亦有对坠子摇摇晃晃,当即心下有些不痛快,道:“我以为你急着给我飞鸽传书有什么要事,连点心都没来得及给阿青带回去,否则哪能便宜了你。” 薛君义伸手捏了捏他脸颊,“想见你,难道不算天大的事吗?” “就会哄人。你给阿青打和你成对儿的耳坠,是打算兑现跟她的婚约吗?” “我的小祖宗,你吃醋也要讲点道理!我爹跟你爹酒桌上的玩笑话,你也当真?”薛君义哑然失笑,他握住杨云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颗心里究竟装着谁,卿卿不若自己来听。” 初夏里薛君义穿着薄衫,杨云溪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肌肤相贴的温度烫得他脸颊亦烧起来,想缩回手却又被人牢牢抓住手腕。是薛君义凑了上来,朝他绯红的耳垂吹气:“好卿卿。” 杨飞卿是杨云溪出生时,父亲为他提前取好的表字。他娘在小时候总唤卿卿逗他,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他的乳名。镇远将军府与他家是邻居,薛君义从小同他一块儿长大,听见他娘这般唤他也跟着喊,杨云溪儿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