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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 季末岂会不知那个人的手段,被盯上了只怕要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一趟过去得多凶险。 午间,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一个虚拟号打来的。季末趴在桌子上看那串数字,手机震得掌心发麻。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 接起电话,季末没有先开口,而对方也不。 时间换了一种方式在流逝,这其中却并非是尴尬的相对无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吵吵囔囔,彼方背景音里的人声落在此间极静之处分外清楚。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卸货了——卸货了,快来帮把手。有人低声说要检票,先生,请将身份证拿出来。有靴子踩在摇摇晃晃不稳固的钢板上,哐哐当当。 人来人往。季末听出这是在码头。 打来电话的人走了一程。穿过闹市,将杂音和外人都抛在身后。 电话里清净了。对方到了一处不受打扰的地方。 季末听着,直到喉咙难受,控制不住了,低低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吗?”电话里问。 “嗯。”季末回答,“嗓子痛。” 喉咙里肿了,大概有些发炎。嗓子眼又痒又干,刺挠得很。 季末有点想笑,小声嘀咕:“早知道,就把你那个治上火的药留着给我喝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那可不行。” “说了很苦,不信?况且,应该早就过期了。”叶箐轻松笑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惦记了,阿末。” 季末听话,应了。“嗯。” 半晌无言。 季末没有挂。叶箐在沉默过后,于电话那头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我要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缥缈。“你呢,阿末。” 季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