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姜文焕看起来老了不止一岁,本来饱满的卧蚕,平时看接近眼睑出会有湿润的光泽,像是东海里产出的贝母,掉落了莹莹的碎屑,贴在卧蚕上,现在再看只空有一个形状,还肿着,眼角垂着,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他时带着轻佻活泼的笑意。 他知道对于东鲁生长的姜文焕来说,血缘亲情无比重要,近日接连失去父亲和姑母,表兄又弑君出逃,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不知道会哭多少遍,会责怪自己多少回。 至少现在殷郊没有消息,对姜文焕来说就是好消息。崇应彪还是希望殷郊能跑多远就多远,不要再出现了,随便他去哪儿,随便他干什么,既然已经跟父亲决裂,也没有母亲牵绊着他,那就像一只鸟一样,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也不要再对别人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自己当成他人的附属。 只是殷郊实在是太蠢了,已经出去的人,已经知道父亲做的恶行,知道母亲为什么而死,怎么还会抱着父亲被人蒙骗的想法回来呢。 怎么会想要救一个根本不需要救的人也不值得救的人,搭上了自己,搭上了自己王叔祖的命。 殷郊斩首前夜,他终于和姜文焕私下见了一面,大概是姜文焕有话想对他说,崇应彪没有给他机会,一见面就堵住了姜文焕的嘴。 只是姜文焕没有心情,推开了他,崇应彪捧着姜文焕的脸,他的脸小头小,崇应彪手又很大一个,包起来箍得死死的,不允许他躲开,又亲了上去,这次动作凶狠,牙齿和唇结结实实碰在一起,崇应彪含住姜文焕嘴唇的时候能尝到新鲜的腥味 姜文焕还是很抗拒,扭头挣扎,用力扯崇应彪的手臂,力气实打实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