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这句话让我彻底安静了下来,车外是喧嚣着的雨声,电话那头是周书呢喃般的乞求,我喘着粗气,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落了泪。

    是啊。忆竹是无辜的。

    就算他父亲干了多少破事,他也是无辜的。

    当年的我会愤怒于其他人会把周书父亲的过错归咎于周书,如今周书长大了,难道我应该把周书的过错归咎于周忆竹身上吗?

    我沉默了半晌,最终让了步:“把地址给我,我只送到小区门口,你自己来接。”

    见我同意了,周书忙不迭地道谢,说他住在北辰故园,我默了默,这个小区在我上班的必经之路上,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一直经过的小区里,住着周书。

    到了学校,小沐班主任赵老师领着几个孩子在保安室焦急地等待着,我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和赵老师寒暄了几句,赵老师点了点头,又问我忆竹家长是不是说让我把忆竹送回去,我点了点头,赵老师便把小沐和周忆竹从保安室喊出来,和我道了再见。

    周忆竹很疑惑地警觉地看着我:“你是谁,想把我带哪里去?”

    “我是林何沐的爸爸,你爸爸身体不舒服,让我把你带回去。”

    “我不信!你是坏人!”周忆竹大叫着,躲在了赵老师身后,我没想到这孩子的防范意识这么强,连忙朝赵老师求救,赵老师也有些为难地笑着,和周忆竹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周忆竹还是不相信,甚至说我和赵老师是一伙的,要把他买到山沟沟里去给别人当儿子。

    几分钟的劝说无果后,我没办法,给周书打了个电话:“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