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卖与他人,一个出尔反尔要取我的性命?而与我不过相识数月的孟图南,却能诚心待我,视我为友。 我原以为自己这短短十几年人生诸事皆苦是因为恶人相磨,那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我是个好人。 今年春天孟图南给我写了无数封信让我早些回青灯谷,劝我任务完不成就算了。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唤我回去,他说我体内寒毒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极有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了,让我把《千蛊杂论》找到就赶紧回去。 这本书我今日终于找到,人也可以回去了。而且我的任务完成了,算是意外之喜,但可惜的是孟图南要的书缺页了。 七年过去,我们都已及冠,不是半大的少年人了,孟图南光长了年龄,心性却没什么长进,依旧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预感到孟图南有求于我,且多半没憋什么好屁,我试图从他手里牵回自己的马:“我还没身娇体弱到骑不了马的地步。” 他见状大退一步,死死攥住缰绳,“哎呀”一声后,搬出一套新说辞:“我都跟奶奶说好了,来接你就是为了免你路程辛劳,要是让奶奶知道你是自己骑马回去的,挨骂的可是我。” 说完又推着我往杌凳上踩:“哥,你先上车。” 他口中的“奶奶”不是他的亲奶奶,也不是我的,而是柳谷主的奶娘郑采和。老太太心智有恙,识人不清,见我第一面便拉着我的手喊“阿怀”。 柳谷主告诉我,“阿怀”是他meimei柳沁风捡回来的一个孩子,全名叫“卿怀”,天生患有不足之症,长得很乖嘴巴很甜,常跟在郑老后边喊“奶奶”,对柳谷主和沁风前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