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越迷人的越危险
,她的家很完整,有爸爸也有mama。 和大多数有父有母的孩子的成长轨迹一样,段清要读过幼儿园、读过小学、直到上初中、高中,甚至大学。但她又和大多数父母双全的孩子不太一样。 她的临摹绘画会被撕烂,象棋棋盘会被掀翻,她小学时,老师夸她写作很有天赋才华,她笑着拿满分作文纸给mama。 “那又怎样,肯定是抄的。”mama搓着麻将,一眼没瞧地、毫无根据地,给她的作文一锤定音。 段清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父母。 她盯着那行字,捻了捻笔杆,用拼音混杂着汉字写下:我爱我的父母,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生病了……老师看了,摇了摇头,说,千篇一律;于是她写实,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给她做了很久的心理辅导,说,重写。 段清初中时,有一个同桌叫小付。 初中的小测试经常被老师要求同桌互批试卷。段清看着小付画下的红叉叉,对他提出请求,小付,可不可以给我批松一点?这个语文这里我觉得我还能得点分,我也可以给你批高。 小付不希望段清的成绩比他高,一瞥她,有什么好改的,你求我啊。段清哀求道,我求求你了。小付下巴一昂,露出讥嘲,你跪着求我啊。段清没什么犹豫地在全班面前朝他跪下,短一截的裤腿下露出藤条醒目刺眼的抽痕。 她不喜欢吃饭,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一切会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时刻。他们有着深入骨髓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把圆形的段清强行装进方形的盒子里,段清挤压着,哭叫着:爸爸mama,求求你们!我好痛,我好痛…… “不准哭!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 “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