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可现在,那些曾经的光明,反而变成了刺眼的幻觉,虚幻得让她觉得恶心。

    她和黎成毅的关系,曾经以为走上了某种正轨,像是所有平常的情侣那样,他们偶尔分享生活的琐碎,偶尔有温柔的时刻。她甚至觉得,他是真正走近她了。

    ——“我这次是为了你。

    前几周他还这样说过,她几乎忘记了在绿灯的一刻起步,直到身后传来不耐烦的鸣笛声。

    在这几周之后,生活似乎真的如她想象的一样,他们继续一场幼稚的角sE扮演游戏,像小朋友过家家,“你当爸爸,我当mama”,做着可Ai的回应。在从开始关系到现在的这么久时间里,她几乎熟悉了黎成毅的生活,他所吃的饭,他的公寓,他的车,这些物质上的巨大鸿G0u渐渐被麻木所填平,所以她的错觉的到来就显得那么正常——她了解他。

    但如今,所有这一切都像一层薄薄的霜,在她面前迅速消融。母亲的病情让她意识到,自己依旧是那个挣扎求生的人,依旧生活在生活的底层。

    实际上,黎成毅从来没了解过她的生活。

    钱。还是钱。她从未如此厌恶过这个词,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地低头计算着那所剩无几的数字。治疗费是个无底洞,每天都在提醒她,她的生活不过是被这片黑暗吞噬的一小角。她知道,黎成毅可以轻易帮她,可每次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便立刻将它压下。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记忆在之后成为了嵌进骨头缝里最深处的碎玻璃,时不时就刺痛着姜柳芍。她本以为时间会让那些凌乱的片段模糊起来,可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清晰。黎成毅那张隐没在酒红sE灯光里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梦中反复雕刻的浮雕,刻得越深,疼痛越剧烈。

    “你喜欢我什么?”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