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华之年(全)
,不是还有杜先生吗?如果他也被杜先生开刀这件事吓到了,其实可以请杜先生找医师,开外籍看护工诊断书,直接请一个看护外劳来照顾。不然,去社会局办十年长照服务,通过审核以後,国家就会给你一个礼拜十二小时的居家服务,每天两个小时,让杜先生较轻松一点。两个小时若是无够,还可以换申请补助日间托老,日时载阿伯去日托机构,下班时再去接回来。怎麽算都不必把你过继过去啊。」 「妹仔你鳌读册。」 张国伟叹了口气,伸手按停了微波炉的火力,提起水壶,慢慢地将沸白水注入老陶壶中,看着蜷成一丸的茶叶在壶内迅速旋转後,他掩住陶壶口,再提着沸白水依序冲热了茶盘上的白瓷杯。白瓷杯中的沸水和陶壶中的初泡茶被张国伟倒入茶盘之下,趁着再次倒入壶中的沸白水温度还够,被润Sh了的茶叶很快地舒展开了叶片,张国伟闷着茶香的动作,彷佛也是在闷着自己的心情。 他将茶满上四个白瓷杯,「但是你二人对这件事的T会,可能无我这深吧。阿伯和杜桑已经作伙五十多年了,这五十年真正不简单。头几年他们刚作伙时,闹得全庄头都知影有一个做过贼头警察的,姓杜的变态去嘉意到咱张家的大後生,被咱阿公骂得无涎、打得扁担断好几枝、铁链子也绑过好几条、拜神请公嬷不知几次,也是拆不散他们二人。後来,阿伯竟然包袱款款,自己从厝里开始跪出门,一路跪到大厅那,叫阿公当作他这辈人无生过他这个儿子。所以自我出世那天开始,可能阿爸已经有这种想法了──早晚有一天,他必须要把他一个儿子过给阿伯。所以我,安怎讲呢,阿爸自我国校时就开始念念念,自阿伯出世那天的历史开始念,念到阿伯遇到杜桑,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