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华之年(全)
有你一个人而已,万不一你b他先走咧?他是要应望谁来照顾他?」 话说到这个程度,便是不讲情面了。杜华清颤抖地不能说话,只能艰难又费力的喘着气,试图缓解那些年年岁岁、层层叠叠的沈淀入心底最深处,被老人失智症和「衰老」加压熔铸成的恐惧。但他失败了。 越是急着想要证明、想解释,就越是做不到,於是眼泪便这麽地从眼里滑了下来,拚命地倒cH0U气也遏抑不了哭泣的反应。杜华清愤怒地搥着木制扶手,靠着疼痛来提炼T内剩下不多的力量,缓慢地往下走。而後他的背後传来张松枝抢夺手机的声音,大声嚷嚷着:「还不打!」 「爸,你麦激动!拜托!啊!等一咧,电话!淑玲打来的,爸你麦激动──淑玲你讲啥?找到了!人找到了!叔──」 再後来的事情,杜华清就记不清了。 那天晚上,在张松枝的病房里,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床褥,下定决心的将儿子叫来床边。 「阿伟。」 「啊?」 「还记得我较早以前跟你讲的吗?」 「讲……啥?」 1 「你阿伯。」 「啊……」 「你返去,明天就先把这件事情办好。」张松枝闭上眼,认真地交待:「跟碧霞讲,明天东西传好,去大厅拜拜。就说我身T不好,暂时无法亲身来跟祖先报告,叫大媳妇来报告也是同款的。把你过继给你大伯的事情,不做不行,不紧做也不行;日子我之前就看好了,下个月十八是好日,你那天找淑玲把你阿伯骗来大厅,赶紧把事情做好。」他捏了捏床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这样我就无遗憾了,返去的时阵也有话能交待了。」 「阿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