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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牵引着划过高高的屋脊,穿过满面喜色正在收拾狼藉的后宫众人,越过从前每个深夜踏过的石板路,来到一处偏僻之地。 此地魏勤生前也来过一次,不远处就是冷宫,平日里一般人都不回来造访的,只觉得晦气至极,而背对着魏勤正小声啜泣的人着一袭洗的浆白的衣袍,束着白色的丝带宛如戴孝一般蹲在地上烧着纸钱。 这深宫之中烧纸钱可是大忌,所幸此处偏僻至极,再者满宫上下忙着庆祝他这个大昏君死无葬身之地,满心欢喜打扫着前宫内院迎接那个司徒予鹤小人做新皇呢,根本无暇顾及此处寥寥腾升的细烟。 此时的魏勤虽然比之前又恢复了之前的面貌,明知道自己早就是一缕薄魂还小心翼翼的怕是惊扰了面前的人儿一般绕到此人对面蹲了下来,再看这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魏勤塞满了死前暗无天日的地牢回忆劈开来闪现一个总是看到他红了兔子眼儿似的少年。 少年身世清白,长相也是魏勤最为喜欢的白净漂亮类型,按道理来说,比之其他人如同带刺一般的性格,格外温顺的少年应该最得魏勤喜爱,只可惜不为别的,要怪只能怪少年是魏勤最讨厌的司徒予鹤送来的人,所以魏勤别说喜爱,便是面都见得少的可怜。 不得已收了人后只能随意安置在离寝殿最远的地方,便是吃穿用度都比其他人缩减一半,他见到少年就想起那个司徒小人的脸,所以干脆便不见也从未碰过少年,由着人自生自灭。 倒是少年,魏勤看着此时哭的伤心的少年,想起自己有次喝醉误入少年的内院,与少年匆匆一面,那双剔透干净的眼里盛满了光一瞬间竟刺的魏勤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此时此刻,曾经真心相待的人正是残忍虐杀的刽子手,往日他刻薄尖酸处之的人正为他烧纸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