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尖磨着香炉表面的花纹,神情自在,“等会儿等把香倒了,这就是我的炉子,我想点什么,就点什么。”说完,抚子才抬眼,伸手过去缓缓抬起杪巴掌大的脸,打量她尖尖的下巴,乌灵灵的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颜色分明得叫人过目不忘,笑着说,“还说长大了呢,不是来了月信就叫长大。那只是你的身上多出来的生育价值的分量,那玩意儿可以有,可以没有。你还没到时候,再长几年,到时候你说不准就会为了今天在我面前说的这番话后悔。” “我不会后悔,母亲,我只想要帮您。” “我当然要你帮我,”抚子拿手背轻抚着她的面颊,面上带着笑,不慈爱,也不和蔼,不冷不热的,“我养你可不是为了做慈善的,你倒也不用担心别的,我和你那只会说场面话的父亲不同。咱们合得来,自然会明明白白地为了彼此打算,背地里算计,未免太侮辱你喊的这一声母亲,”拇指在她嘴角轻轻一掐,嘴唇间露出一排细小森白的牙齿,犬牙暗暗反着冷光,“有人有眼无珠,肤浅地盯着你身上这层皮。我不瞎,你这张脸,是你最不值钱的东西,别急三火四地拿出去抵押,太亏本了。” “父亲说,我只有脸面拿得出手,只有乖顺讨得了好。” “别说得好像你当真了似的,”抚子松开她的脸,手指戳了一把她的额头,戳得她脑袋一顿一顿的,“要是真听进去了,你之后还来找我做什么?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非叫我心疼你是吧?” “我当然是想母亲心疼我,”杪握着抚子的手腕,牵住她的手,再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我身边只剩下了母亲,您不疼我,谁疼我。” “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