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难受
。 严盛夏往余知崖身边缩了缩,低着头说:“不小心打到我。”然后立马问医生,“还有别的检查要做吗?” 医生递给他几张单子:“这些都要做,会有护士陪着你去。” 严盛夏抬头说:“哥,我先去做检查。”他起身拉了下余知崖的衣角,“走吧。” 余知崖跟着去了。他脸色十分糟糕,连续几天压在心里那些沉甸甸的恐慌与后怕,在听到医生说“枪伤”两个字时,再也无法控制住。 “怎么会是枪伤?”他站在电梯前,压抑着情绪问。 严盛夏抓着他的手:“不小心的。”他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是不小心。” “怎么不小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余知崖的喉咙像被堵住,说话都不利索。 严盛夏说不出来。他低着头,捏了下余知崖的掌心,松开了。 余知崖没法再催他。无论他再怎么难受,都不会比严盛夏更难受。要是他想熬着,他只能陪他继续熬着。 检查初步结果显示严盛夏身体没什么大碍,两人稍微放下心来。严烺想带严盛夏回家,他不同意,说自己想安静会儿,不想应付他爸妈太多的询问,就让余知崖陪着好了。严烺的表情一言难尽,说“我去公寓陪你”也被否决了,最后只能托付给余知崖。 他们回了玖山湾的公寓。到家已经七点多,余知崖给他简单做了点吃的,又帮他放了洗澡水擦了手臂上的药膏,然后自己去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时,严盛夏已经把主卧的被子挪到了客卧床上,裹得像个蚕宝宝,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他看着余知崖打开床头灯,看着他躺下,看着他摸着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他张开嘴,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重,嘶哑地说:“余知崖,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