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泥,它们有重量有感情,沉甸甸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大概像蒋秋桐这样,一直骄傲,一直冷淡,一直偏激执拗,才最好吧。 “蒋秋桐。”纪峣念着他的名字,像是一个历经风雨的红尘客,在唤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这个不可能。” 他笑着说。 “真自信——说不定哪天你就肯了。”他听见蒋秋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仍旧有惯常的冷淡,却还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玩味。 啧啧啧真是个渣渣……不但想要我的身体,还想要我的心。 纪峣难得没有反感对方的态度,他在心里感叹一声,理直气壮地忽视了自己也一样人渣。 他摇了摇头,那只手却依旧牢牢盖住了他的眼睛。他又气又笑,觉得蒋秋桐幼稚极了,便又换了一副面孔,冲对方笑嘻嘻地撒着娇:“绝对没可能啦!” 蒋秋桐闭了闭眼,神色冰凉。 “永远?” 纪峣听到他问,语气难得尖酸刻薄,带着逆我者亡的不悦。 寂静的病房里,只听纪峣斩钉截铁道:“永远。” 多好啊。 蒋秋桐凝视着纪峣被掩住双眼的脸庞,淡淡地想。 多好,没有掉下泪来。 脑洞。 蒋大人才高八斗,唯不作诗。 他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他不识爱恨情仇,便不做诗词贻笑大方了。 后来,蒋大人以一首山水诗震惊满京。诗中只描绘秋日山水之美,用辞内敛平淡,却让人无端生出满心酸涩,几欲落泪之感。 友人纳闷,问你不是不识情愁么。 他淡淡道,现在懂了。 友人又问,那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