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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靳真正清醒,是在清创手术后的第三十四个小时。因为子弹被防弹背心顶了一下,杀伤力锐减,才没伤到骨头和器官。总之并无太大碍,后期只需注意一下不要发炎三周左右就能长好。刚手术完推出来的时候,他意识还不大清醒,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喊他。 但他发不出音,便很快又昏睡过去。 而在这昏迷的时间里,他陆陆续续发烧,浑浑噩噩过了近三天,好不容易烧退了才安安稳稳睡着。而睡着的这段时间他做了个梦,特别长。梦里头弥漫着浓雾,沈扶星就站在高耸的悬崖边,举着枪对着他。他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他想抱她,但她往后一步,他就不敢再动了。 她流着泪,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什么。 他看不清,而那些听不清的词语逐渐停止,在一声枪响中,她瞳孔散大,眉心穿孔,身子慢悠悠往崖边倒。抓不住她...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却抓不住她。 那些絮絮叨叨的词语变成枪响的回音,他被吓醒了。 这么多年,头一次被枪声吓醒。 眼前一片刺白,心口剧痛。 她和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半个都没能留住。 苏镇黎和集团的几个长老在一边守着,也是刚来,见状立刻起身询问状况。 苏容靳盯着他看了两秒,在病房里梭巡一圈。 没悬崖。 没沈扶星。 仅存的庆幸只是场梦的那点儿轻松,也跟着没了。 不见硝烟的对视,空气中些许消毒水的味道。苏镇黎轻巧关心几句,询问因果,告知这次枪战的影响。 苏容靳略低眸,苍白的唇瓣呈冷y之势,全程没说几句话。 他不慌不忙应付着这群人,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