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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毛发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空打开门走了进去,和那天一样,钟离的办公桌上依旧堆满了文件,他神情肃正,手上的笔杆动个不停。

    “您……您好……”一看见他,先前在门口积攒的勇气瞬间像被扎破皮的气球般四处逃窜,空整个人都虚弱地扁了下来,半个身子躲在门的后面,声音细小如同蚊蚁嗡鸣。

    听见声音钟离便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门口然后眨了眨眼,尽量收敛起眼中的肃穆,以免吓到小孩:“进来吧。”看见空慢吞吞地进来后却低下头站在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自己的脚尖,又补充了句,“钱放桌上便好,随便坐。”

    空呐呐应好,把包放在茶几上,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把双手叠放在并拢的腿上。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了,静谧的房间内只有笔的唰唰声和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寂静将这些声音放大,每分每秒地交叠在一起,碎屑一样落在了空紧绷的皮肤上,再渗进毛孔,使血液和神经细胞都紧张得沸腾起来,连同飞速跳动的心脏也加入了这场难熬的合奏。沉默让空如坐针毡,无意识拘谨地蜷缩身体,空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盼望着青年的到来,更别提将“解救”这一希望再度寄托于他。

    为了转移注意力,空开始观察四周。首先是锃亮的朱褐色木地板,然后是架在其上周边雕刻繁复祥云的茶几,桌上简单摆了瓶素色细颈的花瓶,瓣瓣分明、向四面八方绽放的霓裳花散发出淡淡芬芳。墙上挂了几副墨笔秀逸的山水图画,层次交错的木架子上除了少许书本,还有一些样式华贵精致的花瓶或雕刻摆件。空不懂这些,但多少也看得出来个个都价格不菲。

    办公室整体的装潢很有古璃月的风格,连钟离本人也像是融入其中精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