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两人在小房子里足足待了三天,第三天傍晚,就在太阳落到地平线位置的时候,那打理得精致漂亮的小院子里才终于有人出来走动,有谁在轻声交谈,花草枝叶也随着路过的风微微摇颤。 威利挽起袖口给软管安上喷头,开了水,细密的水珠便抛出漂亮的弧度,落进篱笆下一排玛格丽特花丛中。 凌启倚在户门外的鞋柜边上,看那水珠映着星星点点的落日橘光,漂亮得晃眼。 “这是你种的?”他问。 威利闻言回头看过去,愣了一下,摇头:“我不常回来,是托管家种的。” 胡闹了三日,凌启还没能完全从过度情事中缓过来,松松垮垮的外套胡乱披在肩上,配上恹恹的神情,显得人格外慵懒,却又格外…… 格外性感。 威利不知道该不该用这样的词形容凌启。 不管是算上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又或者是算上那些属于邑的记忆,在他对凌启的所有印象中,还是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一面。不是拒人千里的僵硬,没有逢场作戏的假面,眼前的凌启卸下伪装,露出他最清醒与冷淡的一面,施舍般地接受着来自他的爱与献礼。就好像,突然变成了这段关系里的君王。 “只是维持我们以前租住时候的模样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明天把它们拔了,买些新苗重新种上。” 王的子民遥遥看向高位:“这样等下个假期再来,花园里就都是我亲手种的花了。” “随便你。” “不喜欢吗?” “……你能在学校和这边来回跑的话,我无所谓。”凌启随手拢了拢外套。说完,有一瞬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威利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