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写给出走的睡美人
编者按意识如水一样流过熟悉的地方,也流过起伏的心房,洗涮着庸俗,也洗涮着罪恶,更浸润着孤寂和平庸,于平淡平凡中给人无尽的想象,作者纯熟的语言和沉默的思考回响着欲说还休的无奈。有时候,我会经常幻想这样一个场景:某个人在深夜时分,推开我的房门,来到我的床前,然后默默地坐下。他的到来会使整个房间的空气变得浓稠,而这浓稠的空气又会像一波波温柔的暖水,将我紧紧地包裹,让我感觉安宁且平静。——可是,那个人始终未曾到来。 这是五月,气温渐渐爬升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睡眠就是一部抑扬顿挫的越剧,总要伊伊呀呀一番后,才能平静下来。我每一夜都要把被子蹬开,又拉拢,像一对怄气的夫妻一样。有几次,反反复复蹬开拉拢后,我还是没能睡着,索性开了灯,起身坐着。苍白的日光灯下,整个房间都已睡熟:电脑安安静静地蹲在屏幕套里安眠,它是个好孩子,不像其他小胖子那样乱打鼾;书们也很乖,他们很亲密地相拥而眠,而抱枕就有些调皮了,他们横七竖八地斜躺在地板上,像一群打闹得累了的孩子一般;靠角的衣柜则有些老成,他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靠着墙,睡得很沉。 我没打算下床,只是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了肚子。夜里不能着凉,着了凉要拉肚子的——这是母亲从小到大的叮嘱。可是不能干坐着,总得干点什么。看书?好,那就拣本书来看。从枕畔抽了本我是猫,翻开书签夹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的汉字就纷纷挤进眼球里去,受不了,受不了,太花了。索性闭上眼,合上书,将它们驱逐回去。苍白的日光灯也闪得厉害,还是关灯睡吧。 但没那么容易,睡意仿佛有心要跟我捉迷藏,我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