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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她捧起一个高脚杯,清亮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折射出潋滟的水光。 “既然这样,不陪远到而来的贵客喝一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又看向我,“夫人也请吧。” 然而我刚要拿起,就见宗择伸手一挡,“他的就由我代劳吧。” 我小力捏了捏宗择的肩膀,姿态故作娇嗔,“哥在干嘛,都说了我可以的啊。” “感情真是好啊。”雪娘说,看向我们的目光暧昧起来。 我对着她微微笑。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我落了下风——这么说都有点抬举我了,我根本不在他们的眼里。觥筹交错间,他们喝了不少,在酒精的怂恿下不知羞耻的调情。 他们在当着我的面调情。 我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宗择。娴熟地挑起美丽而轻薄的句子,宛如一束绕满糖块和灯带的鲜花。而我在一旁,越听越觉得脚底生凉,那种中毒的症状又开始袭击我的身体。 搞什么,原来他是这种类型吗? 原来落下神坛的宗择也并不特别,一个动物,轻佻的俗人。 在如坐针毡间,雪娘似乎开始重新注意到了我。她哎呀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很恳切,“好像冷落了这位小姐。”她拎起脚边最后一瓶酒,打开,再次给我倒上一杯,液体是薄荷的蓝绿色,荡漾的色泽足够妖冶动人。 这杯酒被推到我的面前。 “要试试吗?” 眼见宗择又要伸手,我先他一步,眼疾手快地将这杯酒夺了过来。 “我自己来。”我撂下这句话,不等他人反应,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