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赝红落尽碾作尘(宝石没了)
原本梁清越也是相中了他的相貌,尤其是眉心恰到好处的一点痣,令他心生欢喜,执意要将刘槿留在身侧。 他记得那天,父亲带着刘槿,坐在床榻之侧,让刘槿跪于榻前,向自己问好。 临平王一边轻抚他湿热的小手,一边指着刘槿说,这个人以后就是你的,往后任你差遣。 梁清越像是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宝物,挣扎着急欲离开床塌,口中喃喃着观音娘娘,张牙舞爪地向刘槿扑去。 见状,刘槿跪地前行几步,头垂得更低了些,任由衣襟已被汗水濡湿的梁清越紧紧搂住自己。 耳边,脖颈全然被guntang的体温和潮热的呼吸侵占。 这是他的人,是来之不易的活人玩物。 梁清越视若珍宝,恨不得时刻带在身边。 出门时,他要刘槿背负而行;在家时,他要刘槿牵手相伴。 就连沐浴这等私密之事,梁清越也不愿让乳母侍候,只肯让刘槿一人伺候。 大梁天庆三十四年,月朗星稀。 绸带般的柔光铺陈在楼台院落之间,映照在庭院中心的一汪池水,宛如镶嵌在庭院中的银镜,将夜色和星光包揽入水。 刘槿卷起宽大的衣袖,露出一截修韧的手臂。 手持滚云鸢尾花纹的银质浴瓢,舀起一泓清水,余闲的手挡在梁清越的额前,将乌黑的发丝淋上水珠。 清水顺着发梢滑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梁清越年仅十岁,可相貌初具临平王英朗的面容,加之母亲是梁国峪仁公的小女,生得也是娇柔孤清。 结合两者相貌优点的梁清越,在水光的映衬下更加清朗少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