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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坐起来,抬起手看了看。 真的被放开了。 这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往门的方向望去。 我真的看见了那扇门,那扇在我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描绘了无数次的门。 ——那个出口。 得益于傅梁辰那顿毫不留情的虐打,挨打之前我还为某些幻觉破灭而伤心,而被打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我除了清醒没别的。 我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清醒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猛地掀开毯子,已经很久没有踩过地的双腿骤然发力,像一只瘦骨嶙峋的豹子对着近在眼前的猎物迸发出最后一跃,那是我逃出生天的希望。 我扑下床,拼尽全力扑向那扇门—— 踉跄几步,我的一条腿被猛地带住,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整颗心,像个熟烂的西红柿一样摔了一地猩红。 我抬起头,手扒着地板拼命往前伸去,可离那个门始终还有两三米的距离…… 身后传来不轻不缓的脚步声,一双深蓝色家居布拖鞋停在我旁边。 “周年,”傅梁辰蹲下身。 我咬着牙撑住身体坐起来,随着“哗啦”的声响,我看见自己脚踝上拴着的一条细长的锁链。 “周年,”他说:“回床上躺着,你身上还有伤。” 我愣愣地坐在地上没动。 傅梁辰等了一会儿,伸手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