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条
—这些花魁的梳笼银子,一般都会要价千两以上,那还是事先谈好的公平交易。如果是先斩后奏惹上官司,翻好几倍要赔款都是可能的。 好在沉树人跟张国维谋划的大事,礼物都起码几千上万两了,这二百两请人唱曲的钱,就无所谓了。 张国维一上船,看到这幅排场,顿时就有些变色,又不好往回走。 船上这些女子,至少有三个他都见过。另外两个倒是面生,可姿色竟不比那三个见过的女子差。 尤其是坐在沉树人身边的那女子,更是艳冠群芳。不但访客觉得诧异,连其他四个请来的姐儿,都有些惭愧。 殊不知众人却是猜错了,这最美貌也最贴近沉树人的女子,其实只是陈圆圆,是沉家的私婢。 张国维环视一圈,只是摆出一副教育晚辈的姿态,落座苦笑: “贤侄倒是好雅兴,不过也要收敛些,这南京城里岂容你惊世骇俗,老夫还没见过有哪个国子监出身的,连这位小卞姑娘都敢请。” “是么?倒是小侄久在外地,不太了解南京近况,多亏世伯点拨。”沉树人云澹风轻地说。 张国维今年四十六岁,比沉廷扬还年长一岁,所以沉树人称他世伯。 两人谈笑之间,旁边一个被他们提及的年少美女、才十五六岁年纪的卞赛,连忙巧笑温言解释: “张侍郎说笑了,小女子与国子监吴山长并无深交,都是坊间误传。吴山长当世文坛翘楚,岂是我等能高攀的。 倒是沉府台堪称天下良心,南京国子监这些年出去的才俊,怕是无出其右者。小女子年少,前两年无缘拜会,听jiejie们提起,仰慕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