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陆云生x梁秉文)
当东面的太阳刚刚登出,徐宅的一切寂静终于被打破。这座历经多年风雨的巨大宅子传出来一阵嘈杂,原本的门前早已经架出灵台,披麻戴孝的遗孀高声哭喊。 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子走近,在灵堂十步之外跪下。头颅重重磕在泥土之上,粗粝的泥沙在他光洁的额头之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痕,三跪九叩的跪在灵位之前。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帚星克死了二爷,你有什么资格给他披麻戴孝!你给我脱下来。”扑倒在灵位之前徐家二嫂突然起身,神色愤怒地指着来人,尖叫与愤怒将她本就不年轻的脸越发扭曲。 梁秉文脸上憔悴,眼里泪光闪烁,骤失亲人的痛苦他何尝不懂,即便眼前这个女子与他有着龃龉,他也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神色。 “我连义父披麻戴孝都不可以吗?”他的脸上有着浓重的悲戚,他眼睁睁地看着徐梦湖咽气,这位名义上的义父,实际上的二叔,临死前依旧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棺木里躺着的,是他除了姥姥之外最亲近最疼爱他的人。 徐家二婶却没有他义父的宽容,这个他原本应称之为义母的女人神情激动,说着来拉扯梁秉文身上的衣服。“你还有脸叫他义父!他稀里糊涂地忍了你,我可没认你,徐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认你,你给我脱下来,脱下来!” 梁秉文垂着头颅,一动不动地任女人发泄。 “二婶二婶,别这样,住手……” 女人的动手终于让徐家人看不下去,徐文修夫妇上来拦住了女人疯了似的动作。 “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女人神情凄厉,指着梁秉文道:“都是他克死了二爷,要不是你二叔收他作义子,他会死吗?” “二婶,二叔的事跟秉文不想干的。”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