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这儿做什么?又没人罚你。
世人都说,黎家父子是一脉相承的jian相佞臣,专擅钻营,媚上欺下。如今看来,这等传言也有几分道理——不然怎么三言两语就能如此颠倒黑白,偏还句句都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堵得南安王无话可说。 难怪人家权倾朝野。 黎瑾瑜:“……” 听起来也不是特别像在夸人。 延缓就藩的事还悬在头顶,说不准这会儿心里正压着火呢。黎瑾瑜只好格外谨慎地赔笑道:“哪里就颠倒黑白了,分明是南安王行事逾矩,私下里打探消息,合该训诫。” 闻江面色不虞:“打探消息是今日才打探的,还是你今日才知道?——攒了多久的事了,倒会挑时候训诫。” “是,几日前得的信。还是我叫人透的口风,只说年后就藩许有些变数,驿馆里转天就不安生了。” 黎瑾瑜不太拿得准他的心思,小心试探道,“也幸好你今日提起,不然他与你父子一脉,我贸然发作,落到外人眼里总归也落你面子。” 属他会说话。 偏偏嘴上乖顺,遇着事却从来独断专行。 虽说方才在父亲和兄长跟前,黎瑾瑜的确事事句句都叫人格外痛快。可钦天监算卦叫他们留在京城这等大事,连在驿馆闭门不出的都知道了,自己日日宴饮交游,竟半点儿口风都不曾听过。 ——也实在叫人怄气。 闻江冷笑:“我的面子?这样大的事我又是最后才知道,我哪里来的面子?” 黎瑾瑜心知他说的是延缓就藩的事,也不巧言辩驳,只在他跟前端正跪了,做足了恭顺模样:“这事怪我,年前该同你说的,我是想着,原不是什么大事……” 几月前,离京就藩于闻江可算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