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江不无恶意地试探他,我要罚你。
官家教坊自来清雅,即便是献舞献乐的活计,衣裳也都分外规整,从不会叫舞姬作这等半遮半露的轻浮姿态。 黎瑾瑜这身衣裳也不知是哪里寻么来的,连里衬也不穿,只披了最外头一件红纱做的薄衫,衣带也系得松松垮垮,脚腕处好像还绑了串金铃,稍有动作叮当直响。 ……比离京前夜黎瑾瑜摸进自己房中时穿的那件还要放浪。 外头天寒地冻的,马车里也不见得多暖和。闻江把炭盆拨得更旺了些,面上依旧板着脸:“天色不早,王爷请回吧。” 黎瑾瑜头上改梳了个寻常女子的发髻,只是梳得乱了些,耳边留了几缕碎发。几根珠钗插得也松,要落不落的。 他拢着薄衫跪伏在软垫上,眼中已经带了泪,整个人可怜得不成样子:“奴已经是您的人了,再被送回教坊就只有一死,求郡王爷开恩,给奴留一条活路吧。” 闻江:“……” 怎么还扮上瘾了。 闻江心里还憋着气,不为所动:“你是死是活同我有什么干系。我这可不敢留你,省得往后一举一动还得叫人盯着。” 黎瑾瑜忙同他保证:“不会的,王爷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往后,往后绝不敢再往您身边安排人了,求您原谅这一回吧。” 见闻江仍不作理会,黎瑾瑜越发带了哭腔:“您心里有气,只管罚在奴身上就是了,奴一定会好生伺候您的……” 他哭得楚楚可怜,瞧着倒真像是被推出来顶罪平怨的无辜舞女,走投无路,连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