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觉得无趣,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就没停过。 闻江不客气地扯着他颈间的金链把玩,慢悠悠地沉吟半晌,吊足了人才松口:“住几日也行……你朝中没什么事了?前两日不还是批不完的奏折。” 黎瑾瑜摇头,撑着身子叫他玩得更顺手些:“没什么要紧事了,早朝我也告了病,能歇好一阵呢。” 朝政上的事闻江向来懒得过问,既然他都说了没什么要紧事,那想必削藩的乱子算是了结大半了。 四家异姓王是从太祖皇帝时候就分封的,这些年接连削藩,明面上总归要另起名目遮掩,做出一番君臣相得的样子来。如今在各家封地上遣将驻军,扫清旧弊,已然又是踩着边沿进了一大步。 新帝登基,总不能行事太过,落下鸟尽弓藏不念旧情的名声。朝中有封地的不止四家异姓王,还有诸多宗亲,如今虽然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擅动,可要是真要将藩王连根端了,难保这些宗亲兔死狐悲,再从中横生枝节。 如今藩王上表自请留京遥领封地,说到底都是以退为进,自从黎瑾瑜令各家世子留京为质,这些时日已经不知推了多少多少往摄政王府和宫中走动说情的人了。 “三月三是正日子,刚好借来用用。过几日钦天监会上奏折,算出来在上巳节朝臣和四家藩王一同禊祭祝祷就能化解先前占出的国祸。” 黎瑾瑜停顿了一下,声音轻轻的,“还有三四十日,各家封王就该就藩了。” 闻江静了半晌,没说话。 他能在京中多留些时日,是因为父亲也在京,母亲尚且在jiejie的郡主府安稳度日。可哪日父亲回晋南了,母亲必然要跟着回南安王府,任他们姐弟再怎么苦留也留不住的。 出来玩一趟,闻江本来还高高兴兴的,算算日子,竟突然就分别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