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觉得无趣,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忧惧中窥见一二。 他没见过黎瑾瑜在朝堂上究竟是什么模样,可年前去摄政王府时撞见过黎瑾瑜训斥底下官员,半点儿情面也不讲——与平日里在自己跟前时做出的那副温和礼下的模样可谓毫不沾边。 许是平日里跟人厮混惯了,闻江倒是不觉得怕,甚至有几分新奇:“王屹安前日还说,你无缘无故就把他两个叔伯都罚了食禄,还好生训斥了一顿。这样大的威风,他哪里还敢往你跟前儿凑?” “天地为证,我哪回是‘无缘无故’罚了人的?” 黎瑾瑜夸张地替自己叫屈,“他那两个叔伯在吏部供职,外放官员回京述职这点子有旧例可循的分内事竟都做得疏漏百出,罚俸还冤了他们不成?——分明是他们见我连月抱恙,一个个的都不知将心思放在哪里了,变着法儿地欺压我。” 他佯装愤懑,还半真半假地抚着胸口咳了一阵,借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直往闻江怀里钻。 闻江倒是没推开他,微蹙着眉细看了看,竟有几分摸不准:“着凉了?怎么又咳起来了,方才在宴席上也听你咳了好几回。” “不要紧的,叫冷风灌了几口。” 黎瑾瑜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冬日里咳两声也是常有的事儿,太医也只说温养着……唔,若是能有人陪我在暖和地界多待个十天半月的,许就能好利索了。” 这暗示未免也太明显了。 闻江瞥了他一眼,故意不搭茬。黎瑾瑜自己说着说着倒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只好又哄道:“左右京中也无事,子清同我在庄子里歇几日嘛。若真是觉得无趣,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无趣倒不至于无趣。 山路修得再平也难免颠簸。车轮裹了棉絮,一路上行得已经算平稳,可细碎的金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