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裴文歌在医院与世隔绝的生活中,他对身体上的感知极其的迟钝,等到他第一次真正把注意力放回自身时,他已经孤零零地躺在了医院的手术床上,待产了。

    悬在手术床上方的大灯打开着,炽烈的灯光照的他双眼刺痛,他迷茫无知地四顾,几个医生护士正围在他下身处,态度很有点紧张。他的腹部盖着蓝色的布单,所以他不清楚情况,只觉得有液体不断从可耻的部位外渗。

    医生比较镇定,他一直留意着裴文歌的下体,把他的腿打得更开,不时还以故作轻松的语气向他说话。

    裴文歌不懂,也懒得搭理,他的灵魂脱离了rou体,正飘在半空俯瞰着自己。他以为自己正沈默着,却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平静的声音,听着很不像自己,在问:“医生,我会死掉吗?”

    作为当事人,裴文歌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当年他有多麽凶险,他当时是乖乖候在了死亡的门前,等着它打开,准备自己跨进去。

    然而医生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替双性体接生,可没见过谁出了这麽多血,他努力用最专业的手法处理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裴文歌仿佛是睡的迷糊了,他以从没有过的放松,一边任由人处置,一边问:“有人来吗?”正在给他压腹的护士,她忽地感到了一股悲凉,眼睛稍稍见红,轻声应道:“容太太来了。”他似懂非懂地颔首,半晌,试探着说:“能让她进来一下吗?”

    直到性命攸关的关头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