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
她梦到自己还坐在那列绿皮火车中,铿铿车头载着一个孑孓孤寂灵魂翻山越岭,只不过目的地又回到了那方囹圄。 她梦见目眦尽裂的男人挥落的巴掌,将她扇得踉跄后吼出来的那句不孝,母亲躲在角落一声不吭地流着泪,还有葬礼那日,闷沉的雨后泥土与连绵不断的香火味,以及耳边断续悲恸哭嚎与碎语。 她跪在地上,万籁俱寂的灵堂地板上洼洼水痕,像极了自己被凿得千疮百孔却还要缝缝补补的心。生者对于逝者的敬意总是单薄又吊诡,斯人已逝,能做茶余饭后八卦话题的对象便换成了她。 “还当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怕不是都烂哦。” “就是,大学生怎么了,连自己爹都舍得送进去,不孝nV。” “哎啊,老唐家的不孝nV早出名了。会读书有个P用?克了自己爹克了自己老公,啧啧……” …… 眼前是疯狂生长起的藤蔓,伸手一触便多个血孔,正汩汩向外冒;那些看不见的恶意里外将她裹起,犹如挣扎在海浪中的桅杆,她SiSi保持平衡,连带关节都用力到泛白,张开口,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加害者得不到你们的声讨?凭什么受害者背上所有罪名,被你们口诛笔伐。 荒谬。 荒谬至极。 藤蔓cH0U条,开起了花,在一片苍茫灰淡的背景中惹眼又张狂,好似亚当夏娃的禁果,正引诱着她伸手采撷。 她又梦见自己站在三尺讲台间,那些青春期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