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卅七
?这明摆着是派来探信儿的。 季语澜起身走向桌边,抬手将油灯捻灭,转头朝昭云小声道:“咱们说话应该听不见罢?” 黑夜中昭云摇了摇头,借着炉火光亮也扶椅站起来,朝筐床走去。 “睡觉?”季语澜低声自言自语,小心翼翼将手炉放在一边,摸黑又拾掇了一遍两人的行李,“收拾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塞在角落里,反正他们也看不见。” 又过了半炷香,季语澜终于蹑手蹑脚摸进了被褥里,遂长长呼出一口气,压着嗓子道:“委屈你了,昭云,你冷不冷,我把夹袄拿过来给你盖着?” “不冷。”黑暗中昭云闷声答道。 昭云总拿他开玩笑,季语澜已经习惯了,不管他冷不冷,他该cao心还是一样cao心,借着炉火微光他又摸索着下了榻,将夹袄展开服帖地盖在昭云的身上,边角塞别的仔细程度不亚于绣花。 “肯定不冷了,睡吧。”季语澜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被棉被和夹袄围成蝉茧的昭云。 睡意袭来,季语澜很快已经鼾声微起,大抵是因为屋里太冷,呼吸都照比往日粗重几分,一旁的昭云在黑暗中稍微动了动,艰难地侧过身体看向枕边的人。 季语澜睡得很沉,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是因为有些鼻塞。昭云敛气凝神,从棉褥中伸出一根手指,一丝亮泽自指尖飞出没入季语澜的额头,那人的气息渐渐均匀起来,不再以口唇呼吸。 他的身子太孱弱了,昭云不得不帮他治疗这些小病小灾,应了季语澜自己的那句话,顺其天命,他恐是活不过而立。 这些事情也断不能让红鹤知道的,若无命数劫难,这些小手段地府那边是看不到的,使了也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