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

    累赘和絮叨,这是我现在所变成的样子。所有的时间都在拖累着我,言语是累赘,爱意是累赘,它们将我拖向失神而重复的呢喃。

    我想着自己恐怕无法忍下整整四天无法去见他的瘙痒,就试图蹭去问问题。我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急忙地将讲义过了一遍,就一边自我安慰着“没事,只是问问题而已,不会显得太无知的!”一边匆匆捆起腰带,手拿着讲义出了门,没想到会在走在去哲学系楼的路上看到他靠在路旁的狮身人面像上抽烟早知道我应该先将耳环戴上。我记得我前两天才玩笑地说想看他抽烟的样子,今天就碰巧遇见了。他的双眼呆楞而无神,好像陷入反复的回忆和不肯平息的懊悔中。我小声喊了他一声,他没有动。那时道路上的学生并不多,他的烟燃了大半,我想着他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就走到了他面前——他仍然一动不动,直到我连着喊了两声“professor。”

    “oh,hi.”他抬起眼睛看向我,我第一次在阳光下正对着他的眼睛,发灰的浅蓝里参杂柠檬一样明亮的黄,连阴影都是饱和度低些的雪青色,弧形拱起的瞳孔和虹膜边缘是一种深蓝色。那么亮,我几乎以为是玻璃珠子。

    他全然没有被打扰的不耐,只是合乎礼貌地微笑着,而我却几乎变成结巴,只能磕磕绊绊地问完问题。他手比划着讲解,但我无法看着他,否则就什么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