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折烈花
一齐闪到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是白的,整个人生都是白的,好像进入一个四面全白看不到尽头的巨大空间。 耳鸣中,他恍惚看到她亭亭立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他立即向她走去,然而彩sE渐渐从四面侵染过来,耳畔又响起烈火烹油般的快门声,她不在那里,红毯尽头聚光灯下站立的是别人。 她刚刚那么郑重说再见,又不要去接,是不是打算离开? “Mr.K?” 他回过神来,聚光灯下,无数话筒争先恐后递到他面前,抬头看,数也数不尽的洋人鬼佬,个个真诚地期待地看着他。 “Hi,Mr.K!I’mareporterforForbesNews,andIwanttoknowwhat’sforyou.” “Mr.K!ThereporterforCableNewshere!Doyouhaveanythingtosaytothecritics?Thankyou.” …… 再棘手的问题,平日里他总能有条不紊地回答,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记不住这些简单问题,走神看着身旁nV演员耳上的孔克珠——阿娴小时候不知听信了谁的话,说穿耳洞会发炎Si掉,不肯穿。师父气得拿棍子来,她才哭着说,那耳洞要哥哥穿才行,Si要Si在哥哥手里。 她到底是为什么跟到美国来?她现在已经走了吗? “Idon’tevenknow.”他最终歉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