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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签字,那是一张病危通知单。

    刹那间,她什么脾气都没了,眼泪吃进嘴里,好咸。

    “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可能挺不过二十四小时,十分抱歉,详细的病症报告在这里,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头部最致命的地方受到严重重创,目前处于昏迷中,有可能随时会……离开。”

    她拿着缴费单,坐在重症病护室门口,垂下头,面sE苍白,心如Si灰。

    里面无菌环境,并不让她进去,说会换房间,让她看最后一眼。

    嗤……最后一眼,最后一眼,明明今天早上才见过,他还给她送零食。

    她低着头拼命抹着眼泪,红肿的眼睛被她擦的快要破皮流血,咬着牙的下巴都在颤抖,牙齿打颤,咯咯作响。

    卫唯一咬住自己手背,咬到快要流血。

    “卫唯一。”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红涩的眼眶,目光呆滞。

    “你怎么在这?”

    唐睿扶着墙壁走过来,穿着蓝白sE单薄的病号服,一瘸一拐,对她露出苦笑,“过敏了,差点没救过来,神经受了一点伤。”

    她记得他说过,对花生过敏,好严重。

    “你呢?又为什么在这里?”

    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开口就想哭,什么都没说,眼泪就往下掉。

    “别,别哭啊。”他着急的从病号服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

    “不想说就不说了,别哭了,眼睛都红了,轻点擦,不然会流血。”

    他手足无措哄着,看她手中的缴费单,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怎么会做在重症病房门外。